自由地生活和工作

这篇文章，算是理清和记录了一些我一直以来想说的话。在昨天的课程上，我们谈论目标、生活方式和工作，特别地，有一个具体问题——“ 五年后的你会是怎样的？” 其实我很好奇其他人的想法都是如何的，起码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我不既不是那种得过且过、无所追求的人，也不是具备钢铁神经、顽强意志的人，更不是拥有无比天赋、才华横溢的人。我大概不可能成为什么名人伟人，但是还是有小小的野心和抱负，想做一些符合自己价值观的事情（参见关于四火）。我很喜欢软件，也很喜欢学习和捣鼓新东西，但是我也并不刻意去拼命弥补自己的技术短板；我希望把代码写漂亮，但是始终觉得只有很少一部分代码才称得上艺术品，解决问题的才是代码的最大使命。我也很尊重不同方式的享乐，尤其是享受生活，自由生活便是快乐。

自由生活还需要不同的体验。我相信会有很多人觉得从一个地方折腾到另一个地方是件劳民伤财的事情，不过我不这么想，我喜欢年轻和节奏快的城市，我觉得趁我现在还能折腾，多寻找一些有趣的体验，多经历一些有趣的城市。我从不担心新的城市充满未知，也从不担心找不到工作，我担心的只是，这会不会又是一个差不多的地方，满足不了我的胃口。

从本质上说，我很喜欢工作，和很多一想到上班就想自尽的同行不同的是，工作是一件令我充实的事情，起码大部分工作的时间我不会感到空虚。事实上，我的工作时间在团队中也算是比较长的，这和追求效率并不冲突，而且，如果把我理解成工作狂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不但不是工作狂，而且我还对其颇为挑剔。坦诚地说，我没有办法把工作和生活分开，如果项目中有一个没有解决的问题，我经常会在晚饭后、在睡前继续思考这个问题。事实上我觉得真正的脑力劳动者大概都很难把这二者分开，真正做到“Play hard, work hard” 的人，真是太伟大了。

我想要的工作，应当是自由的工作。自由，并不代表无限的放纵，也不代表我非得成为自由职业者。我们不妨来进行一个分类，把你的工作机会中，分为软硬两个部分，硬的部分是薪水，这个我们没有必要摆到台面来大论特论；软的部分呢，只要你和我一样，都是有节操的程序员，必然有所喜而有所恶。我们把这部分分为喜恶两个子部分：

第一部分，我绝对不会接受的工作的情形。我觉得我很挑剔，可能可以说一堆，但是仔细想想，真正令我到“ 绝对” 不会接受的工作，莫过于如下几条：

• 为 GFW 等邪恶组织工作，或者成为其爪牙。不解释。我也不希望和这样没有节操的程序员共事。
• 定时刷卡上下班。我不知道我该有多痛恨定时刷卡上下班的制度，我曾经也是工时制度的受害者，每个月都要因为上班迟到扣掉好几百块钱，它始终让我觉得我就是苦逼的劳力而已。你可以关注过程，也可以关注结果，但是，你最好不要关注我几点钟来上班和几点钟回去，请把你的时间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闹钟是我的敌人，我讨厌和它搏斗，以前是，以后也是，一直都是。
• 不可以在家办公。我当然明白在公司办公起码和同事之间沟通的效率会高得多，还有许多特殊情形，但在这些情况并不严重的时候，如果当天交通狂堵 PM2.5 爆表脑袋不清醒又来大姨父的话（总之就是有时候确实不想去公司了，别让我找那么多借口呗……），我可以在家办公。通常允许在家办公的企业，也会允许随时工作，就像我习惯晚睡和睡懒觉，我有时会工作到很晚，但那时我的效率很高，如果晚上十点钟工作人员跑到我座位上告诉我公司要断网了我会觉得那真是一件巨傻无比的事。
• 封闭的互联网访问权限。我需要查资料，我需要学习，我还需要发微博！别让我申请这个申请那个。你可以不做主动提供翻墙服务器这样的善事，但是起码不要作恶。

第二部分，如果具备了这样的工作情形，那就太酷了：

• 很有意思的项目。最好是能改变世界的项目，你可以看得到前景，看得到被这样的产品影响到的人，会有多兴奋。而程序员，是极大地参与这个很有意思的过程的。千万别说出“ 这是产品经理设计的，程序员只管实现好了” 这样的话。
• 团队里有个我所知的超级牛人，能和这样的牛人一起工作，那会非常非常有吸引力。就像 Guido Rossum 写的简历一样，“I wrote Python.”，太酷了。以后我可以说，“I worked with XXX”。如果没有，那么至少你应该觉得每个人都在某个方面特别有才华，每天都可以和才华横溢的人一起共事。
• 独立的 office，舒适的硬件设施。还记得《软件随想录》作者 Joel Spolsky，看看他创建的公司：Fog Creek。我想没有必要那么奢侈，但是至少要让程序员舒服，至少不用做几十层的电梯折腾二十分钟就为去买杯咖啡，至少不用觉得工作就像进了网吧一样掉价，至少不用为了申请一台大一点的显示器等上一个月时间。

这大概就是我对自由生活和工作的理解。当个打工的技术人员可以非常快乐，买不起北京天价一般的房子，但是可以吃得起各种饭馆、喝得起星巴克。对得起自己的胃，也要对得起自己的价值底线。现在我在北京，一个不适宜生活的城市。每周有有趣的工作，有些部分还很让我开眼界，平时可以经常打篮球、踢足球，还可以打游戏，曼联的比赛一场都不拉下，虽说周末还要去该死的驾校，但总的来说很充实，也很快乐。随性地享受现在的自由生活和工作，未来我想也是，可是谁又知道未来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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